二战时日军为什么疯狂“玉碎”,盟军是怎样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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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岫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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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这个词让人一下就想到了二战时的日军,特别是在太平洋战争后期,随着盟军步步逼近日本本土,许多日本官兵都抱着“玉碎”的思想与盟军殊死搏斗,使得战争极其惨烈。

同盟国军人,尤其是西方人,对日本人在战败了仍然拼命顽抗、宁死也不投降的做法十分不解,更为他们的自杀式冲锋战术感到不可思议。一位同日本人作战后的澳大利亚中尉在给家人的信里曾困惑地写道:“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些日本人是勇敢无畏还是愚蠢白痴。”

在这些日本人中,大致可分为两类人,其中一类说他们是勇敢无畏或者愚蠢白痴都没有错,他们本身就是完全接受了军国主义观念的死硬分子,一心一意要为国献身,为天皇尽忠的。

这一类人是怎样产生的呢?

明治维新以后,日本中小学校的教育都是以培养强烈的爱国心为目的,在文部省制定的规则中,进行历史教育的目的是“使儿童们理解帝国的基本特征,并培养他们的民族精神”,地理教育的目的则是“向他们灌输热爱国家的思想”。

从小学开始,学生们就开始接受与此相关的教育,初级日语课本的第一课就是一张画着三个玩具士兵的图画。而男孩们课余时间玩的都是柔道、剑道、格斗之类的游戏,以培养他们好勇斗狠的精神。即使是游戏,那些争强好胜的男孩会得到夸奖,而胆小懦弱的不仅被人瞧不起,甚至还会遭到老师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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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中学以后,学校会向男孩们发放军装和步枪,将他们召集起来进行每周几个小时的军事训练。秋天的时候还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到乡村去进行模拟战争游戏。

大战前曾在日本任教的美国人希利斯·劳瑞第一次见到这种游戏时,其逼真程度让他大为吃惊,他说:

“步枪的枪声,头上飞机的呼啸,装甲车的轰鸣声都使这些游戏看起来和真的战争毫无二致。

一代又一代的日本中小学生都接受了这样的教育,如果他们进入了军队,军方还会反复给他们灌输传统的“武士道”观念,要求他们勇敢、无畏和自我牺牲等等。

除了要抱着牺牲精神走上战场,士兵们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育:要战斗到死,宁可自杀也不能被俘。为了国家而自杀,同战死一样都是荣誉的事情。如果被俘,不仅是对国家、对天皇以及对自己的战友不忠,还会给祖先和家人带去耻辱。

为了把新兵培养成坚强的战士,军方给予了他们严酷的生活环境和残忍的训练方式。为了让新兵具备坚强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新兵们不仅住宿简陋、吃不饱肚子,还要遭到军官和老兵们的任意欺凌和毒打,而新兵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无条件地服从。在陆军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军官带着20名新兵在一次训练的时候,他发布命令,任何人必须经过他的批准才能喝水。虽然他一次也没有批准过喝水的请求,但也没有一个士兵违反命令偷喝。当时正是夏天,炎热加上训练中水分缺失,结果导致5人死亡。

除了对新兵们进行高强度的行军和模拟战争训练之外,一些教官还会采用残酷的手段去培养新兵们顽强不屈的精神。日本的王牌飞行员坂井三郎在新兵期间,就曾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过失受到一名士官的惩罚,他在战后的回忆录中详细记录了惩罚的过程:

“向墙站着!弯腰!新兵板井!”士官咆哮着,“我这样做不是恨你,而是爱你,希望你成为一个好水手。弯下去!”说罢,他举起一块大木板子,使尽全身力气,对我撅起的屁股,噼噼啪啪地打起来。不停的抽打,痛之入骨,除了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外,别无选择。有时,我数到四十大板时就痛得晕过去了。然而,即使倒下去不省人事,也不会逃过继续挨打。士官会向昏倒在地上的我,浇上一桶冷水,大喊大叫地把我弄醒,要我象原来的样子站好,尔后,继续执行他的“纪律”,直到他满意,直到他觉得我不会重犯类似错误为止。新兵们竭力不让自己的同伴犯过多的错误,因为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人挨揍,那么其余五十名新兵都得受顿毒打。这么一顿打之后,要想在床上躺一下都不行。还有,当我们挨板子时,是从来都不许痛快地哼一声的。一个人受了“家长式的纪律”,哎哟哎哟地叫苦叫痛,那就不管他是谁,要么被乱脚踢一顿,要么从屋里拖出去再打一次。

由这种灭绝人性的方式训练出来的日本士兵,精神和心理方面自然带有极大的残酷性,或者说,他们已经被训练成了没有人性的战争机器,所以,他们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野蛮和残忍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了给发动的战争找到“正义”的理由,让军队达到足够的团结和高度的凝聚力,日本政府将自己的侵略行径说成是为了把亚洲人民从西方人的统治下解救出来。在日本陆军发给士兵的《读这个,战争就赢了》的宣传小册子中,里面就明确提出他们的目标就是要结束欧洲在亚洲的统治。

尽管日本政府为自己发动的侵略战争找了种种“正义”的借口,但那些日本官兵在战争中的残暴行为却把这些遮羞布毁得干干净净,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一致认为日本人缺乏人性。

亲眼目睹南京大屠杀的德国人拉贝评价日本军队“是由释放出来的囚犯组成的,正常的人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美国传教士乔治·菲奇更是痛骂日军是“一伙下流的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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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军斩首的中国人

巴丹死亡行军的消息传出后,久经沙场的麦克阿瑟听了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说道:“日本人要为这些侮辱和折磨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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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丹死亡行军中的美军俘虏

在东南亚,针对平民的新加坡大屠杀、马尼拉大屠杀等一系列暴行让一些本来相信日本的宣传,把日军当作赶走白人统治者的义军来欢迎的东南亚人民,发现日本人比以前的白人更加残暴,于是便由一开始的欢迎改为仇恨,很快就把他们当做敌人看待了。

而与日本人作战过的盟军官兵又是什么看法呢?可以说从战争一开始,盟军官兵们,与日本人交战过的就不用说了,就是没和日本人交战过的也从各种渠道了解到日本人虐待、残杀平民和战俘的行为,因而非常厌恶他们,认为他们没有人性,无法把他们当作人类来看待。

除了因为珍珠港事件和巴丹死亡行军而痛恨日本人的美军之外,澳大利亚的官兵们对日本人也同样充满了仇恨,远远胜过于恨他们在欧洲的敌人(德国人)。在马来亚-新加坡战役中向日军投降的英军里面,有15,000人是澳大利亚军人,他们惨遭日军屠杀,活下来的还不到7,000人,而在“拉哈大屠杀”中,在安汶岛被俘的澳大利亚军人全部被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日军对待澳军俘虏的残忍让澳大利亚人恨之入骨,产生了强烈的报复心理。所以,与日本人作战的澳大利亚军人都坚信自己是在惩罚万恶的敌人。这些士兵们在提到日本人时也根本不认为他们是人,而是“具有某些人类特征的狡猾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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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军斩首的澳大利亚军人

1942年,澳大利亚驻新几内亚的指挥官托马斯·布莱米就对莫尔兹比港的官兵告诫说:

“你们的敌人狡猾、残酷且无情。事实上,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将整场战争带回了原始时期。杀了他们,不然他们就会杀了你。”

1943年3月,新几内亚战役爆发,澳大利亚人复仇的机会到了。在这场地狱般的战役中,20万日军几无生还。充满仇恨的澳大利亚人对这些日本人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可言,他们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手段,不管日军是不是有投降的都一律杀死,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不管日本人是死是活澳军士兵都会在其头上补上一枪,就怕漏掉一个。一位澳军士兵这样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在杀害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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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几内亚战役中缴获日军旗帜的澳军士兵

其他盟军官兵一开始虽然也厌恶日本人的残忍,但还愿意接受日军的投降,但不久之后,他们就发现这是给自己带来灾难。

在太平洋战争中,一开始盟军(不包括澳军)就被日军欺骗吃过大亏。当日军面临失败时,常常举起双手假装投降,等到信以为真的盟军战士靠近后,日本人就拉响手榴弹与他们同归于尽。日本人的做法让盟军意识到他们不但残忍,而且危险,明白跟他们作战只能“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不能有一丝仁慈。

其实,除了死硬的军国主义分子外,不是每一个日本士兵都不想投降而心甘情愿“玉碎”的,有些日本人并不想死,只是别无选择,不得不接受这种噩运。特别是到了太平洋战争后期,越来越多的日本人被征入伍,有些人对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厌倦,只是不敢反对而已。他们不想打仗,更不想死,但也不敢当俘虏。因为日本在1941年就发布了《战阵训》,决不允许日本士兵被俘虏,而且军方还向他们宣传说,同盟国残杀和虐待日本战俘。所以,很多日本士兵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敢投降,只能无奈地接受“玉碎”的命运。一些被同盟国俘虏的日本军人在审问中说,他们不愿意投降的最大原因就是担心自身的安全,害怕成为战俘后会受到盟军的虐待。

有的因为疯狂,有的因为害怕,所以战败的日军几乎都不肯投降而选择“玉碎”,导致太平洋战争的每一场战役都血腥残酷,加深了盟军对他们冥顽不灵的厌恶,采取同样残暴的方式对待他们,太平洋战场上的美国士兵就认为杀死日军是“消灭一种顽固不化的害虫”

在硫磺岛战役中,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许多士兵在参加战斗时,把“灭鼠者”写在了他们的头盔上,以表达对日军的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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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岛战役中,美军用火焰喷射器对付顽抗的日军

不管那些日本士兵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可奈何,“玉碎”都是从发动侵略战争开始,他们的疯狂与残忍行为所结出、不得不吞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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