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界对悉尼歌剧院的评价是怎样的?

看对国家大剧院的批判我就老想起当年对悉尼歌剧院的批判,也说是装饰性完全压倒功能性,而且在预算严重爆表的情况下,演出场地被挤压得很局促。蛋壳好歹工程比较顺利,悉尼歌剧院的工程则遭遇了技术困难,成为一场噩梦,伍重最后黯然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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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竹君 …长文多图预警

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关注各路大师。我所谓的关注不止于关注建筑的照片和有些过于浅显的理念,在之前的回答中,我个人对大裤衩和巨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单纯的从任意单方面来阅读一个建筑物都是浅显的。就像题目中的悉尼歌剧院一样,相比预期十几倍的工程造价,四倍的施工时间,糟糕的声学效果,建筑师与政府的反目。悉尼歌剧院的这些众多标签注定了这个极具争议的建筑必定是一个永恒的经典。从1973年落成至今42年过去,悉尼歌剧院辉煌了半个世纪,2003年伍重获得普利策克奖,2007年悉尼歌剧院被收录世界文化遗产,无不证明了悉尼歌剧院在建筑学中无法撼动的地位。

建筑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综合体。我们经常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我们单方面的去评价了建筑,然后我们又通过建筑评价了建筑师。每个建筑所造成的缺陷都是无法避免的,世上还无法存在一个集大众审美,功能,结构,技术,建造,建构逻辑,政治,商业价值,影响力都完美无缺的公共建筑。那么我们又要回到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上,建筑评论是极为必要的,它将推动建筑学一直往前,前提是我们足够了解它。我们从伍重说起。

1.约翰·伍重

约翰伍重,第三代现代主义建筑师,继凯文罗奇和斯特林之后,伍重更是把第三代现代主义推向了制高点。他们致力于寻找自然界中有机的形式,建筑更亲和的与自然相处,解决建筑对于垂直结构的依赖。弗兰姆普敦对于赖特有机建筑的评价是,建筑与自然环境挤眉弄眼的一种暧昧关系。赖特的住宅建筑与环境的关系很像东方建筑和环境的关系,亲近和谐。但是,赖特无法超越现代主义的那一层,甚至在流水别墅问世之前他还一路被甩在了后面。有机建筑的范例却从未解决过城市公共性的问题,而城市的发展需要有机形式的建筑,城市生活需要有于自然环境的接入口。建筑技术和工程技术在不断的进步,而现代主义建筑与环境的对立,建筑师自我意识的巨大结构开始展现出了对城市环境和尺度的破坏。现代主义建筑面临着空前的危机,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吧目光转向了阿尔托和阿斯普隆德,这两位天才的建筑师,对材料形式和建构,特别是对于建筑环境都拥有着超前的眼界,阿斯普德隆于1915年设计的斯德哥尔摩森林公墓则是现代主义与大地景观的完美融合的典范。年轻的伍重遍追随者阿尔托和阿斯普隆德对于建筑学的理解,将现代建筑推向了又一个巅峰,并证明了赖特有机建筑的影响,是可以一直流传下去并不断突破的。

2.悉尼歌剧院场地

伍重对于场地的分析可谓十分到位。伍重对于悉尼的描述是,当时的悉尼。遍布低矮的小型民居,民居多以红砖进行砌筑。这奠定了当时悉尼的整个色调,没有足够的光线。不远处是悉尼大桥夸张的巨形抛物线钢构,和两边厚实的柱墩。伍重对于这个项目的理解是需要在这些红砖为基色的普通的住宅建筑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大跨度建筑,就像大海中巨大的白帆在夕阳下尽情展示他的光影变化,它需要与悉尼大桥的抛物线连城一个整体的城市景观,使悉尼大桥的形式不至于太过突兀。这样两个巨构的形式将显得相得益彰,互相呼应。

悉尼歌剧院位于贝尼隆地带,这其实是一个相当苛刻的基地,贝尼港狭窄的一边过于狭窄,而面向城市的一边开口却十分巨大,这样的口袋形场地其实很容易将设计变为一个三角的形态。伍重精确的计算将狭窄的一边放置了两组剧院。后来天才结构工程师埃洛普也提到过,悉尼歌剧院整个建造过程非常的困难,而不仅仅只是因为伍重超乎想象得建筑构思,场地的限制和贝尼隆狭窄的尖角地带给施工和设计带来极大的难度。伍重虽然重塑了基地,但是狭窄的港口还是对设计和施工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我们从图片来看,面向大海的一面是非常拥挤的,并以微小的角度向海面展开。这样无异于是对环境最大的呼应,面向广阔的大海微微展开,而面向城市的一边又微微收拢,并降低了壳体的体量,尺度更小,更便于人的尺度的感知,当然,这个入口也是相当的壮观震撼。

3.设计与城市场地的适应

其实从上一段,我们可以看到几个重点,悉尼歌剧院的总图形态是对苛刻的场地条件的一个最优解。壳体起伏的形态是对悉尼大桥形态的呼应,将两个巨大的体量形成一整个城市景观并互相呼应。加之伍重对于海洋和船舶的钟爱致使伍重从一开始的方案定义便是希望在色调昏暗的悉尼,一席白帆船漂在海洋上,白帆的曲面体现着光影变幻的自然之美。这一定义使这个方案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色彩,而要知道浪漫主义式的构思普遍的适应了大众审美,对于一个大型的公共性建筑来说,这实在太过于重要。

4.有机建筑

设计构思讨论之后,我们讨论设计的部分。伍重追随阿尔托、阿斯普隆德和赖特的脚步,也就是有机的建筑,当然伍重并不是完全取经于赖特的有机建筑。在伍重的住宅设计和住区规划中我们可以看出伍重住宅建筑强烈的东方气息。大规模的单元重复和院落住宅体现的是一种摩洛哥式的东方格调。伍重更关注的是有机的形式,这就事伍重钟爱折板和壳体屋顶的原因,因为折板和壳体的结构可以创造无柱大空间,一定程度上脱离了建筑对垂直方向支承的依赖。

在悉尼歌剧院中标之前伍重中标的苏黎世歌剧院方案中,伍重使用了大面折板的屋盖。并将剧场、演出大厅和所有功能空间涵盖其中,当然这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方案,双层墙体和多夹层空间的运用有着路易斯·康式的主从空间等级秩序,我们这里暂不做讨论。我们只是讨论这个屋盖对于悉尼歌剧院的影响,在伍重的建筑当中,折板的屋盖是处于第二等级的,因为他创造的大跨度空间是水平方向平铺的,而壳体空间对于伍重才是有着特殊的意义,表达了建筑的公共性和象征元素(海洋中的白帆)位于第一等级。

于是我们看到悉尼歌剧院由三个有机的形式构成:充满公共性纪念性的壳体屋顶——次一等级表示大跨度空间的折板屋盖——形态如船舶一般的基座。
既然这个建筑那么“有机”。那么我们就来说一说什么是“有机的建筑”,这可是一个赖特也道不明的玄学一般的理论。首先我们有一个大体模糊的概念,看下图,桂离宫和圆厅别墅。


桂离宫和圆厅别墅同样处在优美的自然环境当中,但是桂离宫很“有机”,而圆厅别墅则很不“有机”。

这说明建筑是否有机和环境没有太大的关系,无论优美的自然环境还是城市环境,不能评判是否有机。这边是我所认为赖特的有机建筑无法脱离住宅的根本原因,太过依赖材料和环境,也就造成了赖特的建筑如弗兰姆普敦所说的与环境是一种挤眉弄眼的态度了。
对比桂离宫和圆厅别墅,我们可能会认为有机建筑的评判似乎可以用材料和显而易见的建构来说明。也许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东方建筑大量使用夯土和木材,这种就地生长的材料到处体现着轻盈,轻薄,生命周期短的特质,本身就像极了一个有机体。或许是这样,那么我们再次来评判。

故宫和卡帕多西亚的建筑群中我们可以看出,卡帕多西亚虽然材料是极为简单的当地石材,却显得十分的“有机”而故宫却不能称为“有机”了。

至此,我们可以证实一点,有机的建筑取决于建筑形式与环境的融合。阿斯普隆德的斯德哥尔摩公墓中,标准的现代主义式的方盒子建筑与周围的山谷有着极为完美的融合,同样,桂离宫的建筑形式也融入到了自然环境当中。其中很大的部分是设计注重了五感而形成的结构。伍重对于日本建筑的理解是,日本房屋的地面是一个木质的桥式平台。它就像一个功能齐全的家具,使用者对地面的使用不仅止于站立支撑,他们同时在地面上进行坐、卧的动作。地面同时兼备了餐桌、茶桌、置物的功能。而其支撑能力能让人充分的感受到,脚踩下去行走中使用者可以感受到木材的弯曲,和架空导致下方空旷的回声。这些触觉的感受充分体现了一种“轻盈”的支撑。这与在西方砖石建筑中的感觉并不一样,厚重的砖石建筑中,你无法感知这种适合人体质量的支撑,它们显得无比的厚实,在垂直方向上力量感十足。东方建筑中,四角柱子撑起的屋顶,中间处高起,四面逐步降低。你可以轻易感知雨水和积雪将如何排出屋面,如果将建筑四周的推拉门和室内的屏风都打开,巨大的屋盖就像轻盈的漂浮在空中一样。虽然同样是垂直方向的支撑,但室内没有厚重的支承墙。所以在垂直方向受力的感觉是非常少的。当然,创造轻盈,减少建筑对垂直方向的依赖同样要通过建构来完成。

我个人更愿意将建构理解为“链接”。构件的连接,大到形体组合,建筑与环境的结合都可以称之为“链接”。细致到节点上来说,无论是赖特还是斯卡帕都在日本建筑中得到了无限的启发。日本建筑秉承的这种建构的逻辑,使得日本的古建有着一种非凡的气质,木构件的连接并微微出挑,互相穿插。我们可以清楚木构件之间的咬合,就像树枝交叉到一起,微微上翘的端头创造了一种将基座抬升的感觉,“有机”并且“精致”。不拘泥于范式,形式和节点体现了强大的环境适应能力。我们来看日本出云大社对于屋顶和基座的细部设计。细部的节点更容易被人体所感知,它们更容易看到,更容易被接触到,更容易和人体产生关系。



而我们不得不承认悉尼歌剧院对于现代建筑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突破,它巨大的壳体屋面让人们从感官上彻底的忽略了垂直方向支撑的感觉。首先伍重解决了一个相当的困难。他成功的将水平方向巨大的公共空间、休息大厅、餐厅空间和连接城市的大平台与高耸入云的屋面链接到一个整体中,并通过单元的重复并且渐变缩小削弱了单个屋面巨大的体量感,与悉尼大桥成为一个震撼力的整体。并且它显得十分轻盈,形体优雅,完全融入到城市环境中和大海为背景的自然环境中。从这个点来说形体建构是无可挑剔的。杜勒斯航站楼也有如此的效果,我们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拉索紧紧拉着两边向外倾斜的幕墙,这一种结构逻辑。而若以1957年方案中标来看,歌剧院的设计是史无前例的,它对于结构和建造都将成为一个巨大的挑战。

5.悉尼歌剧院的建构

我们从之上所有的描述可以看到诸多因素对于伍重的影响。所以,悉尼歌剧院的这种结构:充满公共性纪念性的壳体屋顶——次一等级表示大跨度空间的折板屋盖——形态如船舶一般的基座。是有渊源的,也可以说这种形式的出现,是长时间的积累和推导。也包括伍重天才般的整体设计与构思。所以这一个方案从最初构思的感觉到伍重个人的建筑追求一直到最终的方案都保持了高度的完整性,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方案。

最为复杂的建构便是壳体的建造了。歌剧院的结构逻辑我们感官上更像一种拱,“尖拱”的结构逻辑,这也是伍重方案开始的构思。掩盖不住伍重对于哥特教堂纪念性的致敬。也就说,从建筑师的角度来说这个构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是符合结构逻辑的。我们看一看哥特的尖拱。

尖拱最大的技术进步就是尖拱的侧向推力很小,于是可以不受普通拱圆弧的高度限制。要知道常规的拱最多只能做半圆,而尖拱便可以做的很高。

我们可以看到尖拱所造成的侧向推力只需要竖向的柱子便可以承受,而圆拱需要厚重的承重墙来支承侧推力,而且高度显然比半圆要更高。于是理论上,悉尼歌剧院的建造只需要用刚肋架布置出合理的拱肋,然后将巨大的壳面往上覆盖便可行。这与哥特式的建构逻辑基本相符,理论上是没有错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我在图中用四种颜色标出了每个演出厅的构成的四队三角壳体。便可以发现问题的存在。


假设每一对三角形壳体单独形成一个受力的整体的话,在静荷载的情况下,这种建构逻辑是可行的。而伍重的设想是,每对三角形壳体与另一对形成的交点形成一个支点与下一对三角形壳体共同受力。也就是说每对壳体依靠这个支点相互的依撑在一起。而我们返回来看哥特式尖拱,每一组尖拱都有与之相配的竖向柱子来承受它的侧推力,且方向是垂直的。

而伍重这样的方案导致的结果就是,侧推力方向与尖拱的方向并不一致。无法通过刚肋架来完全抵消壳体造成的侧推力。在静荷载情况下,整个屋面是无法稳定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拱的顶部不能是尖的。想象一下穹顶,它可以完全只产生水平方向的侧推力。有方案提出将尖拱改为类似兔耳的形态,及拱顶并非尖角。那对于方案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于是这个壳体为了保持稳固就遇见了类似万神庙穹顶的困境,在顶部最窄的地方却应该是强度最大的地方。而愈发增大强度就会使拱顶变得更加难以支承。也就是万神庙不能够封口的主要原因。

而仅仅在数年之后,结构团队的研究才证实一个重大发现。他们一直追求的让壳体与支点保持垂直的静力模型,其实是要倾斜一些才更加稳定合适。然后用巨型格栅将基座,壳体和屋盖联成了一个整体,支承的效果甚至超出了结构团队的预期。于是结构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与此同时,在没有计算机辅助计算的年代,如何来计算制作所设想的壳面也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问题。几乎在同一年,伍重意识到他想要的壳体可以从一个直径巨大的圆上选取三个点切割出来,这样便可以真正从数学上解决了壳面的制作问题。于是可以计算出每个肋架的尺寸,和改肋架与这个壳面的轴线所形成的角度。便可以进行制造并施工。

伍重坚持了壳面所作出编织肌理的效果,使用了上百万快纯白色的面砖进行拼接。在施工的流程上,伍重也坚持了欧洲传统的建构逻辑,先将面砖和混凝土盖板浇筑在一起。让预制混凝土壳体的块与面砖形成一个整体,再往肋架上固定,而并非先架大块的混凝土预制板,再往上铺设面砖。这样的流程保证了一流且可控的施工工艺。虽然工时更长,造价更高,但是落成的结果证实这一切是值得的。而面对同样接近的表皮施工,我们对比广州歌剧院糟糕的立面可以发现,并非施工工艺决定了落成的表皮差异,往往施工的流程显示出一种建构的逻辑性。也是建筑学必须要重视的一个要点。

5.对于悉尼歌剧院的一些误解

悉尼歌剧院的形式放在1957年的时代,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缺少计算机和复杂大跨度建造技术的年代,非线性的建筑确实是一种跨时代的象征。就连曲面的定位都显得异常的困难。但就整个完整的施工过程而言,伍重和结构团队的天赋与专业素养展现无遗。而相对来说,土建施工的过程虽然面临极大的困难,但终究得到很好的解决。

但无法阻止政治因素,可怕的政治,步步逼迫着伍重,让政府彻底失去了对伍重的耐心。直接导致伍重被迫辞去总建筑师的职务,从此不再接管悉尼歌剧院的建造设计。而到了土建基本结束的时候,悉尼歌剧院的造价仅仅只有2000多万美元,只是最终造价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于是我们看到后面几乎惨烈的后续建造,与伍重构思大相径庭的屋盖玻璃幕墙设计和历时四年糟糕的室内装潢。他们和整个歌剧院的设计相比是那么的粗糙和廉价。

这对于这个完美的建筑几乎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伍重与结构、施工团队良好的配合也就此终结。Arup提到在早期决定使用刚肋来建造整个剧院的结构时,声学专家就提出了再室内增加混凝土预制壳板的糟糕意见,这些意见遭到了伍重和结构团队的一致反对。

而Peter Hall在他辞职后取代了他的位置,Peter Hall对内部的设计和装潢负最大的责任。并重新启用了声学专家对于歌剧院的声学意见,并进行了糟糕的室内装潢设计。要知道,悉尼歌剧院无论从平面剖面出发,声学效果都是经得住考验的,虽然当时对于剧场声学的研究才刚刚起步,处于摸索性的阶段。但是内装对于声学的影响远远超出方案形式本身。而内装完全结束后,最终造价停留在了1亿三千万美元。

6.各人对悉尼歌剧院的评价

首先从时代特征来看,现代主义方盒子充斥的年代。伍重的有机的形式造就了一个非凡的作品。他成功引导了第三代现代主义建筑的崛起和对后世的影响力。但同时也是悉尼歌剧院的政治因素,让伍重失去了无数创造奇迹的机会。它新颖,引导了技术进步,重新定义了公共建筑的意义,也成为了最为重要的城市地标甚至是国家象征。它的知名度持续了半个世纪并波及了整个世界。

其次,从建构的意义上来说,悉尼歌剧院整个设计和建造过程不失为一本很优秀的教科书,它充分证明了有机的形式的价值。一直影响到今天,仍然有无数的建筑师在寻求自然界中的形态如何完美的转化到城市建筑中来。

最后,美学。对于一个公共建筑来说,功能与美学从来都需要力争趋近完美,而我们更愿意以大众审美的角度来评价公共建筑,而并非建筑师式的审美。但悉尼歌剧院最令人感叹的是,它是一个大众审美与建筑师审美都高度一致的优秀建筑。设想20世纪所有伟大的建筑,萨伏伊别墅、朗香教堂、萨尔克生物研究所、金贝尔美术馆等等…甚至追述到高迪的作品,其在普世大众之间的影响力都远远不如悉尼歌剧院,它被无数次做位LOGO,作为旗帜,作为悉尼甚至澳大利亚的象征。普世大众也许永远都无从可知伍重,和他无所匹及的天赋,也无从可知这个被埃罗沙里宁从废纸箩里拣出来的方案历经了怎样的坎坷和辉煌。

人们只会永远记得,夕阳下的太平洋上,悉尼歌剧院犹如几叶纯净的白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并且告诉自己的后辈,那是全世界最美的剧院……

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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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学建筑的,但是我不想专业的角度说这个问题。悉尼歌剧院是澳大利亚的名片,悉尼的地标,有人会不知道澳大利亚神奇的心形岛,有人不知道悉尼海湾到底有多美,然而没有人不知道悉尼大剧院。
这时候,我们回到建筑来说,建筑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使用者。
歌剧院不仅仅是为了看歌剧,它在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方,更是这个城市的客厅。悉尼人不是每个人都天天去看歌剧,但是却需要这样一座别致的剧院,点亮他们的生活。大家喜欢在剧院下聊天吃饭,不论白天夜晚,不论外面有多晒。悉尼人喜欢在这片看得见剧院的水面上开party,这座剧院让人们有了归属感,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明白,我是谁,我在哪。
我去的那天还有人在大剧院上结婚,没有拍照,但是觉得分外美好。
我在大剧院看了《蝴蝶夫人》 我在世界很多很多大剧院看过各种剧,所谓声学效果多么差,我就呵呵了。对于一个半吊子来说(剧院里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你绝对会赞美声效很好的!乐团就在舞台之下 完全不需要扩音,清楚、震撼、无回响。

一个建筑,能让整个城市都参与进来,并为它自豪,你凭什么说它不好呢?当然,作为任何一个客观的事务,评论家永远能逼逼出它一万个不好。但真的站在大剧院前,你看到每一个市民如何喜爱这里,你就会相信,一个建筑能做到的不过如此。这里不是一个纯粹的剧院,它组织起一个城市的生活中心。

至于修建中的一波三折,你不觉得,这样波折还要修完,正是证明了它的不可或缺吗?

我在国家大剧院听过《弄臣》,声效也挺好,里面的各种都担得起国家二字。但是和悉尼歌剧院比起来,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你站在悉尼歌剧院前面,看着海,你会觉得它本就是应该在这里,如果这里要建点什么,这是唯一的答案。

刘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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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建筑,就光说钱,截止伍重拿普奖那年,悉尼政府光从旅游参观门票!不是歌剧门票!的收入足够支付拖欠伍重的设计费70次!在落成的开幕式上,没有邀请,没有致辞 甚至没有提到这位建筑的名字!哪怕一次!哪怕一次……然而一次都没有!澳洲政府是有多抠搜!知道伍重为什么不领普奖了么?歌剧院的评价足可以交给历史,我们的评价是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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